二月,梅花落了大半。
金儿将园子里仅剩的几支摘回了海棠院,插在青瓷瓶里放在了窗边。
晨起见到这样的光景,令人心里愉快。
“姑娘起了吗?”
金儿推门进来,见叶湘凝着那支梅花,想起早上摘梅花的情景,笑道,“奴婢早上摘梅花时碰见了大小姐带着琴心在梅花树下,想来也是为了摘梅花,奴婢一去,大小姐就带着琴心走了,一朵没摘。”
若是以往,顾青灵不把梅花薅秃了不算完,一朵都不会留给叶湘。
“她是顾青野的妹妹,我们身处国公府,能相安无事就最好了。”在叶湘心里,顾青灵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。
金儿伺候叶湘起床,叶湘问她,“国公爷有几日没来了?”
以为叶湘终于想开对顾青野上心了,金儿算了算,“有五日了。”
自那日北苑回府,顾青野宿在海棠院,第二日就出了京,叶湘问过所为何事,顾青野只道与她发现的军中药品以次充好有关。
叶湘从不过问顾青野的正事,对朝中群臣之事漠不关心,偶有一问,顾青野只当他关心自己的归期,便与她说了一个大概。
殊不知,叶湘记在了心里。
“我们去书房看看吧?”
金儿捧着那瓶寒梅,主仆俩往清辉院去,顾青野的书房也在院中。
自从叶湘搬去后院,清辉院她就再没去过,顾青野知道她不开心,曾对陈童吩咐过,清辉院随意叶湘进出,包括书房。
顾青野是武将,书房虽大,多半是摆设,若不是有人打扫,多半书都要上灰。
叶湘推开门,却在里面碰见了从书架后面走出来的顾青野。
两人都为在这里遇见感到惊讶。
顾青野问,“你怎么来了?”
声音沙哑,像是一夜未睡。
叶湘指了指金儿手中的梅花,淡淡道,“一时闲着无趣,想着来你书房看看书,梅花是作为看书的酬金。”
心中却在思索,顾青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,明明方才院中下人还说没见过国公爷。
“你这酬金倒是雅致,放在桌上吧,爷也好天天欣赏。”
金儿将花瓶放在书案上,人出了书房,带上了门。
顾青野拥着叶湘,让她坐在圈椅上,捏了捏她的手,见有点凉又叫陈童拿来了手炉,“眼下还没到春天呢,手炉还是要用。”
叶湘点点头,仰头问,“你不是出了京,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顾青野在她额头亲了一下,笑道,“你想爷了?”
叶湘不理他。
“爷今晨回来的,刚想去看你呢,风尘仆仆的,你又狗鼻子,想着先洗个澡再去,就见你来了,真是心有灵犀。”
可顾青野的身上有一丝细微的血腥味,很淡很淡,普通人闻不到,只有叶湘这样终日跟草药打交道的人才能闻到。
叶湘没有问,拥着手炉,赶人,“那你赶快去洗吧,我在书房里看看书。”
顾青野偏不听,按着人的脖颈,强迫她抬着头,直直的亲了下去,一亲就火急火燎的绕上了她的舌头,吸取她的每一寸呼吸。
这样急的吻,叶湘总承受不住。
顾青野却喜欢,喜欢她气怒时的活色生香。
她动情时的目含春光。
五日没见,几乎在忍无可忍的边缘,青色的袍带与黑色的袍带紧紧缠绕,小麦色的大手拖着细白的小手撩开了黑色的衣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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