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还没睡?”
窗边,叶湘正沐浴着月色擦着头发,闻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,又转回去,“头发弄脏了,不洗睡不着。”
“大晚上的洗头,明儿个要是染风寒了怎么办?”顾青野嘴上抱怨,却还是任劳任怨的走过去接了毛巾给人擦头发,“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,爷一天到晚盯你都盯不够。”
叶湘便不作声。
这样的时刻还有些温馨。
两个人对月而坐,没有争锋相对,也没有冷眼相望。
叶湘觉得很奇怪。
顾青野一个大老爷们,做什么事都是风风火火,可给她剪指甲擦头发这事却极为有耐心。
她忍不住问,“你给别人擦过头发吗?”
“别人?”镇国公分明不屑,“我伺候你一个祖宗还不够,?爷这前半辈子没有做过,后半辈子除了你大致也不会对别的女人做了。”
话尾带着叹息。
叹息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
叶湘躺在顾青野腿上,直直的望着他,似是不懂这话何意,又似是震惊于这话的重量,她像是不懂,亦或是装作不懂。
顾青野俯身亲在她唇上,舌尖悠然转一圈,用温柔的不可思议的语气问叶湘,“娓娓,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骗了我?”
那声“娓娓”吓了叶湘一跳。
这个问题也让叶湘心惊。
“娓娓”是苏临雪的乳名,叫的人极少,是她娘取的,有一次被顾青野欺负的很了,趁机问她乳名,她迷迷糊糊的便将“娓娓”两个字泄出了口。
本以为都是意乱情迷的时候不会记住,没想到顾青野却记住了。
此时却也不是纠结这两个字的时候,叶湘睁着清凌凌的大眼睛看顾青野,反问,“我能有什么事情骗你?”
顾青野在她额头亲了一口,叹道,“爷就是随便问问,爷身份不同,眼下朝局也不是一潭清水,爷跟你说过,最讨厌欺骗,叶湘,你一定要记住爷的话。”
叶湘乖顺点头。
心里竟有些晦涩难言。
两人相拥而睡,顾青野就算不做什么,也要叶湘面对着他睡,有时候一觉醒来,叶湘整个人都趴在顾青野身上。
顾青野就会笑话她,“像是慵懒的小花猫。”
叶湘羞赧。
她本是睡相极好的,刚与顾青野在一起时,她在他睡着之后,就会默默的离他三尺远,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她能在他怀里安然入睡。
那片炙热的胸膛能让她不再噩梦连连。
这是一个不好的开始,叶湘暗自警告自己。
顾青野后院尚安稳,有人的后院却不甚安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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