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雨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。
只记得Carl说完之后她满脑子都是嗡鸣声。
她可以接受程昱齐有事来不了,却怎么也没想到程昱齐会把自己给他准备的票卖掉。
还要装作一副看了表演后随口夸奖她的虚伪模样。
当天晚上温雨棠迟迟没有睡着,回想了很久和程昱齐的过往,却发觉能让她留恋的少之又少。
近乎没有。
这样的关系,似乎早就应该结束了。
那天之后温雨棠给程昱齐发了消息,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复,三天后团长说暂时休假明天回国,基本是确定了伦敦场的演出取消。
温雨棠在巴黎待的最后一夜联系了梁敬琛的助理。
原本是想将那礼服和项链归还给他的,但联系上Carl的时候,他说。
“Liam最近不在巴黎,要回来的话可能还要个两天。”
既然见不到面,温雨棠想着将东西交给Carl也行,但对方却不肯收。
只说,“这些东西既然Liam没有说要收回,那就是赠送给温小姐的,温小姐不必急于归还,您可以等Liam回来,或者直接与Liam联系。”
Carl根本不愁温雨棠没有Liam的联系方式,她之所以联系自己而不是Liam多半也只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Liam而已。
温雨棠知道Carl的回答也是梁敬琛的意思,没有执着于麻烦他。
但等他回来是不太可能了,只好联系他后再寄给他的合适。
梁敬琛有专门给温雨棠留下的联系方式,这个私人号码外人打不进来。
所以在跨国会议上听到这个电话的铃声响起时,梁敬琛可以毫不犹豫地中断会议。
彼时他站在七十多层的高楼俯瞰这座城市绝美的夜景。
耳畔是温雨棠的轻声软语。
“Liam?”
“是我。”
梁敬琛的声线有一丝哑,不知道是疲惫造成的还是因为什么。
“我明天就要回国了,上次参加酒会穿的礼服和珠宝要怎么归还给您?”
梁敬琛听着却没有直接开口,眼底的情绪讳莫如深,思忖半晌后他才开口。
“那是上次的报酬,你收下就行,不必有心理负担。”
果不其然和Carl说的是一样的。
但是这么贵重的报酬,她第一次见。
“还是还给您吧,这报酬太贵重了。”
“Linnae,你不必和我算得这么清楚,这并不是我们最后一次交集。”
他的声音温润低哑,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在刻意地强调,他们还会有很多次交集,不必急于这样划分关系。
闻言,温雨棠也不再急着这样和他划分界限,心下一沉,换了个话题。
“可是我马上就要回国了,后面不一定会再回巴黎。”
她说话的时候像是很没有底气,总是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去,让人觉得很好欺负的样子。
梁敬琛浅笑。
一句话打消了她的顾虑,“Linnae,对我来说,只要想见面,距离并不是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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