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考虑再三,觉得身边多个人也更安全些,便收留了他。那一年,小柒十四岁。
三个月后,辽州府迎来了朝廷援军。十五万大军分成三支。季老将军率八万大军直面突厥,准备一举夺回通州府。小皇帝心腹,樊将军,樊泽率领三万大军驻扎幽州。辽州府,季小将军,季云鹏率领四万大军驻扎于此。
这场仗打的昏天黑地,大军戒备,商旅不能通行,辽州城里也只是保持着没有断粮。但疫情日益严重,药行已经渐渐的空了。随记里母亲见着越来越多病死的百姓,心里焦急。
她让小柒去打听这个季小将军。得知季小将军本是季老将军的小儿子,自小聪慧,后因季家三房人丁凋零,十岁后被过继到三房做了嗣子,自小聪慧,为人正直,并非信马游街的纨绔之辈。
母亲决定铤而走险。她当街拦了驻守在辽州的季小将军的马,大喊“将军今日若不听我一言,大齐必败!”
季小将军立时锁了她带走,却在府衙里松了她,给了她一个说明的机会,母亲没有想到季小将军这么好说话,先重后轻,先弊后利的说了一通控制疫情的重要性。季小将军只是默默的笑着看着她。
等母亲说完之后,淡淡的道了一句“姑娘既敢当街拦马,喊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,想必也不会怕签下这军令状吧。”
母亲拿过军令状一看,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限期十五日内,收集一千公斤用于治疗时疫的药材。
小季将军讥笑,“怎么?不敢签?姑娘该不是因为仰慕我,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引起我的注意吧”随笔里写到这段,母亲写了满篇“无耻”和“贱人”。可见当时是气狠了。母亲后来向季小将军讨了亲兵二百人。十五天不眠不休,府城内各大户,商行,江边码头的库房都让她搜了底朝天,于限期前上交了药材一千三百公斤。
药材由官府统一熬制,每日在主要街道上免费向病人发放。百姓对着官府叫好一片,大户们却恨着母亲却恨的牙痒痒。这件事后,母亲被季小将军接到了府衙住,向这些大户,富绅摆明态度要护着母亲,这事才不了了之。
渐渐的,母亲随笔里关于季小将军的语气变了,从针锋相对到忧他所忧。纸鸢从文字中体会到了一种缠绕不清的矛盾和甜蜜。第一本随笔看完,纸鸢轻叹一口气,到底是什么,让那么灵动的母亲变成了她见到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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