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勇也没有注意,说道:“我们都是乡里乡亲,凡是用得着我们的地方,我一定尽力。”
说话时,他已经发动着车,向前进了。轿车很快出了县城,上了道路,往小村子去了。尽管路面颠簸,但轿车速度比一般车要快,不知不觉间,在车上已经能看见小村了。那是昏暗天空下的一带黑色,在周围旷野的映衬下,又孤立又荒凉,像是一个寒酸的隐士。
仔细一看,好多人家已经冒着炊烟了。一缕缕的烟在房子上空汇合一起,成为云雾,迷迷茫茫的,久久不散。
进了村子,李阿姨感慨道:“真快,轿车太快了,这么快就到家了。这车真是舒服,我还意犹未尽呢。”
李婷微笑道:“你如果愿意的话,明天我们要回省城,你也跟着吧,再坐一回。”
李阿姨笑出了声,说道:“谢谢了,李婷。不过算了,我是一个乡下女人,坐这车有点紧张。好了,我就在前面下车吧。”
张勇便在李婷家的路口停下,李阿姨下了车,向两人挥手。张勇嘱咐道:“怀孕了,行动一定要小心点。你还得让孩子成为大人物呢!”
李阿姨开心地笑了,说道:“如果他将来真能成为大人物的话,我一定让他到你家拜访你。”
李婷愉快地说:“如果两家一男一女,倒是可以结亲的。”
李阿姨的笑容消失了,说道:“再见。”
说完,便转身走了,走得很慢,像是每一步都带着犹豫之意。
李婷说道:“张勇,我觉得她变化好大,一点没有以前的张扬之态,也没有以前的盛气凌人了。她今天有些话怪怪的,使人不能理解。这可能是从荡妇变回淑女的必要变化吧?”
张勇哈哈一笑,说道:“李婷,人没有十全十美的。李阿姨尽管失过足,有过短处,我想也是可以原谅的。你看她现在不是变成好人了吗?”
心想:“以后见她的机会也少了,她不知道会不会永远记住我们的一段风流故事。”
李婷说道:“我已经原谅她了。你没发现,我今天对她的态度很好吗?要是换了以前,我才不让你停车载她呢。以前,我是顶瞧不起她的,现在不会了。”
张勇问道:“为什么呢?”
李婷幽幽地说:“‘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’,现在她已经改了,村里人都接纳了她,我当然也能的。”
张勇夸道:“李婷,恭喜你,你现在可变得比以前有气度了。要是换了以前,我看你很难容忍这样一个女人吧。”
李婷说道:“‘人往高处走’,我也应该越来越进步才对啊!”
张勇开着车,拐过弯,往巷子里开,见大门敞开着,便直接开进院子。这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,四周的人家多数都亮起了灯,而李家西屋的电灯也打开了,一部分灯光落到了窗外,淡淡的,不是很亮。
停下车,李婷并没有马上动,而是感叹道:“回到家,我又是李涵的大姐了,再不是你的情人了。”
那声音之中透着一点苦涩,使张勇心里有点沉重。
还没进门,屋里已经有人出来了。
在黯淡的夜色中,也能看出是李涵挺着肚子出来了。虽看不清楚,但也看得出她的肚子比以前更大了,像是里面藏个了枕头。那里孕育着一个令人欢喜的小生命。
李涵拉着李婷的手,激动地说:“大姐,勇哥,你们怎么回来了呢?”
李婷强作笑容,说道:“他担心你身体吃不消,特地回来接你回省城啊。”
李涵看着才下车的张勇,说道:“勇哥,这也太麻烦了吧?”
没等张勇说话,李婷轻轻抽出手,说道:“你们谈谈吧,我进屋看看妈。”
她加他安慰道:“李婷,不要想太多,我会尽快和李涵沟通好,让她把你当成我的老婆,跟她完全是一样的,好不好?”
李婷推开车门,说道:“好了,我们下车吧,也该面对现实了。”
说罢,她先下车了,往屋门走去,快脚步进屋了。
张勇知道李婷心情有变化,知道她不是很开心,那也没有办法。他过来握住李涵的手,微笑道:“李涵,你的肚子可大有长进啊。我们的孩子在急着出世呢!”
李涵幸福地笑着,说道:“勇哥,他动不动就踢我呢。他一定是一个淘气的孩子。”
张勇心里欢乐不已,说道:“淘气好啊,淘气的孩子才有生命力,才健康,才有出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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