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到昨日那个叫格姆的男子匆匆忙忙地跑进来,神色慌乱,本就油腻的头发被汗粘在头上显得更加油乎乎的。
“神父!”
“神父!”
也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神明,男子不敢大声呼喊,只用放大的气音唤人。
“你来了。”
有时听脚步声就可以判断一个人的性格。
伴随着这句话结束,一道显得从容沉稳的脚步声传至两个人的耳中。
一个穿着黑色神父常服的青年缓缓走到男子面前。
“神,神父!”
格姆一看到他顿时失去力气,扑通一声跪在其脚下。
“神父,玛丽的尸体被发现了,怎么办!”
忏悔室里的明文:那起案子还真跟他有关。
“神父,执法队已经介入了,我会被发现的!”
格姆有些崩溃地抱住脑袋:“要是被他们发现玛丽是我杀的,我一定会被关进大牢的!怎么办,神父,我该怎么办!”
听到这儿,明文无声翻了个白眼。
昨天还是一副“我有罪”的愧疚嘴脸,今天就怕自已坐大牢了。
接着,她听到那沉稳冷静的声音穿插进男子格外慌乱的语气中,“那么,你要自首吗?”
青年神父低头看着格姆:“你自首,也许便不会日日惶恐煎熬了。”
“自首?”格姆轻声呢喃,随即眼神一变,“不,我不要自首,我不能自首……”他不停摇头,“坐了牢,我的人生就全毁了,我不能,不能……”
“可是昨天,你跪在神明面前说你有罪。”青年神父告知他。
格姆神情一滞,接着很快说服了自已,也像是为了说服面前的神父,他盯着对方的眼睛:“没错,我有罪,我可以日日来教堂在神明面前忏悔我的罪行,夜夜为玛丽念转世经。对,我可以进忏悔室!”
男子突然转头指向墙角的忏悔室。
青年神父也看过去。
这边的明文心里一突,她觉得自已好像跟那位神父对上眼神了。
“只要我不进大牢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男子颓丧地垂下手,失控地流泪。
除了他,教堂里的另外两人都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,甚至注视着他时脸上出现了相似的审判的表情。
“神父,我要如何做才能不被发现。你是最接近神明的存在,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?”
“是,我有办法。”青年神父说,明文挑眉。
格姆惊喜地瞪大眼睛,膝行至他面前:“什么办法?”
天边飘动的云忽然遮住了太阳,教堂内暗了片刻。
那青年神父的面孔隐在阴影中。
“月亮最亮之时,来教堂,在神明面前诚心祷告,献上你的灵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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